我代入了某个生活在地下城市的姑娘的视角。
说她普通,她确实身负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,并运用这些能力在地上城中执行一些任务。
说她特殊,她又确实是地下城中最穷困卑微的那一部分人。
“我”在地上的几个浮岛间完成当天的任务后,回到了位于地下城的家。
厕所下水道不知道让谁打开了,几个沥水的塑料盒叠着倚在马桶旁边。透过下水道的栏杆能看到下方几米处的水流。
我下意识冲了下马桶,看到冲水让下水道中的水流得更急。
只有我一个人住,所以我不喜欢在这逼仄的单人小公寓中久待。
我出门去外面的地下城逛逛。
姥爷还是习惯性地坐在地下河岸上,看着日渐变黄的河水。
他习惯性地问我搬这里来多久了,适不适应。
每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很好地回答他,于是就会站着陪他,对着地下河发会呆。
姥爷待的正好是能看到地下河分叉的地方。城市污水会通过一条管道排入一条支流,而一些“废品”会通过一条管道排入另一条支流。
这次排进支流的“废品”是一些过期的卷纸,很多甚至都没有拆开包装。
虽然上下两城的界限并不严格分明,但这个地下城中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和理由去往地上城。
地下城的居民靠着管道输送的用剩下的或者淘汰的所谓的“物资”来生活。他们只有想象和憧憬,却从未走上几步台阶去亲眼瞧瞧地上世界究竟如何。
我看了看地下城的建筑,都是楼房。可笑的是,所有人只住在一楼。而伸向地面的二楼就已经算地上城的部分了。
甚至不难看见位于二楼的房间内的灯把干净的墙壁映得雪白。
我打算去地上城透透气,木板和脚手架搭建的简易楼梯才走了一半,忽然觉得脊背发凉。
有人身上火花带闪电冲着我闪现过来。
我只能靠瞬移能力来躲避他的攻击。
几次交手后我终于看清了攻击我的人。他与姑娘拥有相同的姓氏和完全不同的人生。
我不清楚他们的其他关系,但一定有利益关系让来者对姑娘起了杀意。
瞬移总是比闪现慢半拍,我逐渐落入下风且情况越来越糟糕。
本能的求生欲让我用最后的力气拼命往上瞬移。只要到了明确禁止斗殴的地上城就安全了。
向上的过程中被那个男人截住了好几次,好在终于上来了。
他紧随其后,然后看到了地上城的样子。
这里是地上城中的一个商场。毛绒玩具被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,阳光从落地窗斜斜地撒进来。这些玩具就在夕阳中无人问津,等待着第二天与孩子的邂逅。
现在,它们与孩子的相遇提前了。
那个男人踉跄地走上前,看着他从未见过的世界,散去了他身上的电光,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