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跟我说了两句话就匆匆离开了,速度之快让我在措手不及中打到了生长于这片绿色热带公园的动物。
本来是一只,然后变成了围攻。
我一个人不足以应对这些发了疯一般的动物,只好逃跑。
考虑到追杀我的动物不少是陆生的,我拼命往瀑布那边跑。当我踩进瀑布水池时,发现里面的水像是果冻,质地细密,根本没法躲进水下隐藏自己。
有什么东西被当成武器投掷过来,呼的从我耳边飞过,打在垂直的瀑布上,溅起了粘稠的水花。
我一身冷汗,抬头看到那些动物又追上来了一些,不能犹豫了,但我又不甘心就此放弃瀑布这个可以隐蔽的地方,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瀑布奔跑。
一口气从公园跑入了马路,我依旧不敢回头看那些动物追到哪里了,因为不时有与脑袋一般粗的竹筒旋地像个风车,从我头顶呼啸而过。
逃跑的时候竟然把熊猫都惹到了…我一边想着,一边继续慌不择路地跑。
道路的旁边有个被围栏围起来的大广场,我拐进去,匆匆向看门的保安说明来意后,他很痛快地放我进去了,并向我介绍了另外两个由于其他原因被追杀的人。
我跟其中一个同龄的女孩很容易就能成了患难朋友,在逐渐熟悉的过程中我得知,她是说错了什么话招来了灾祸。
我们在这个广场的庇护下安稳生存了一段时间,终于有一天,保安说可以试着出逃了。
我和另外两人走出广场时,我听到保安在后边对别人称赞,说我们沉得住气,在广场躲避了那么久都能忍住不出来,肯定能逃出去的。
经过了那么长时间,街上追杀我的动物早没了踪影,但错话姑娘的处境依然不乐观,她要面对的是由人建成的抓捕网络,所以我们一致决定先互送错话姑娘离开这个城市。
几经辗转,终于搭上了地铁。地铁网错综复杂,我们打算利用这点,用换乘的方式甩掉追踪者。
可制定完换成计划没多久,地铁在某一露天站台停靠时,我透过窗户看到了有士兵走进站来,要求上车对所有乘客进行检查。
我让错话姑娘随着我跳车,去对面站台换乘开往反向的地铁。错话姑娘跳了车,却直直跑过了地铁站,直奔向沙滩。
沙滩上面悬着几架直升机,以至于我在沙滩上跑的时候,被气流扬起的沙子迷的睁不开眼睛,只觉沙砾回旋抽在身上生疼。
好在在错话姑娘的努力下,一架直升机向我们抛下了绳子,紧急关头没有多想,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,我们紧紧抓住绳子。
甚至连恐高都不去想了。
我全程闭着眼睛,任由直升机上的人把我拉上去。
脚开始离地、腾空,身体开始一边被向上拉、一边摆动。
直到感觉到有人拽住我的手腕,把我推进了机舱,才终于有勇气睁开了眼。
两个同伴坐在我的旁边,直升机上的工作人员守着窗和门坐着。
飞行员是个穿白背心的发福中年人,看也不看我们,一丝不苟开着直升机。
我看向窗外,发现直升机飞得不高,但坐在里面总觉得有种安全感。
直升机飞过沙滩,挤进一条隧道,变成了陆行汽车模式。
我昏昏睡去,醒来发现载具中又多了很多逃难的人。
我发觉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,载具正路过那个热带公园的大门——这意味着我们一行人身处市区,或者说要从市区穿过去往城市的另一边。
又开了一阵子,道路两旁突然有车来别停我们。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,我们开始用载具窗户上搭载的机枪对敌对车辆扫射。
但外面的车越来越多,我们坚持了一阵后还是被迫停车。
我透过窗子看到很多人从敌对车辆上下来,还想趁他们不备再打他们几枪,但子弹却怎么都无法发射。
我后座的男生举起他的枪,指着换子弹的地方,告诉我我的枪没子弹了,要记得换。
我手忙脚乱换好子弹,却发现为时已晚,司机关闭了载具的火力系统,投降了。
这架载具被没收,我们被赶去了就近的烂尾楼。
我们上楼的时候,敌对方正在赶烂尾楼中的原住民下楼,场面一度混乱。
人群混杂中,我没看住错话姑娘,我看她随手抄起一根棍子,像是要复仇一般,大喊着跑进了拐角处的屋子,然后没了动静。
我猜她死了,悄无声息的。
我装作若无其事穿过走廊,用余光瞥见错话姑娘棍棒穿身死在了女厕中,血流了一地。
我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下楼,到处走,我相信只要足够淡定,一定能活着走出这里。
我路过一个没有门的房间,有三个男生围坐在角落里。
不知从哪传来歌声“…梦醒来看不见太阳,我留下了伤疤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