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要在乱世错生为女？一出生，你的父母就在盘算如何把你卖掉。是个儿子，把他养大。是个女儿，把她换钱……”

“幸运的是，你遇到了我。约摸在你五岁的时候……”

“也是在这样一个夏天，你在家外面的巷子里乱窜，我还记得当时不夜城的两块广告牌。哦，准确来讲是四块，双语对照，左右各挂一半。”

“我当时在卖身——虽说现在也依然在——我在明山花园的大门之后哭泣。我没有孩子，没有谁对我这么关怀。”

“我就想着，把你带走吧。你的家人不想要你，你活不长。幸运的话你会换成饭钱，不幸的话，你就是盘中餐，就像很多孩子那样。”

“我为此犯了罪……所以我们只有四处漂泊辗转……我尽力给你提供最好的生活……”

“可是你瞧，你还是在为下一顿饭被迫出卖自己。我不知道自己当初选择究竟对不对……咳咳……也许我该把你留在原来的那户人家，而不是出于我的私心……咳咳……”

我托着她翻身，轻拍她的背，直到她的呼吸更顺畅一点。我把被子重新搭好，注视着她写满疲惫和困意的脸颊，和裸露的双脚。

她那忽闪忽闪的眼眸不再看我。

我陷入沉思……

她跟我明显不是同样的肤色。我很早就知道了。

如今我们以姐妹相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