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几年前，脑海里总有几段记忆，跟我小时候的经历联系不起来。
因为我的往事有点乱，具体我也想不起来了。
出生到四岁左右，在四川跟外公外婆住，那是一个四处环山的小农村，泥瓦房，前面一排竹子，再前面一条小路延伸到一个池塘，小路两边都是大片大片的菜地。
四岁到五岁，被妈妈接来福建一座山上，
六岁左右随妈妈改嫁留在福建。
（这些时间线其实并不准确，只能根据我在妈妈改嫁后六岁半开始上学得来的）

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这几个片段总会在我脑子里，挥之不去。

第一个，是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长廊里，一群农村的叔叔阿姨围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，指着她脸上的几颗肉瘤说，“你妈妈就是因为你脸上这些东西才不要你的”。小女孩捂着脸哭喊着说不是的。这时，一个穿得有点像乞讨的人从她后面走过来，很瘦很瘦，可以从敞开的衣服看到他胸口的肋骨，头发非常糟乱，指甲又长又黑又黄，一脸笑嘻嘻的。他对小女孩说，我可以把你脸上的东西弄掉，然后，他就伸手用指甲把小女孩脸上的肉瘤硬生生扣下来！血流了一地，小女孩捂着脸哭，疼得跑了……接下来的事就不知道了。

第二个片段，还是那个地方。
小女孩用白色的绷带把脸缠上了，有好几个地方有血透出来，头发乱糟糟的，看着那些大人，他们说，“你妈就是因为你太丑才不要你的”。

第三个片段，是在一个非常大的池塘边，几百个人站在岸上，他们合力打上来一条鱼，那条鱼真的很大很大，那几百个人站在它旁边显得非常渺小，如同蝼蚁。“我”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那条鱼弄上来的，它还在竭力呼吸。“我“和外婆没有过去凑热闹，只是在旁边用竹搂捡了一些小鱼回去。洗鱼的时候，外婆不让“我”碰那些水，说碰了会长瘤子。“我”就蹲在旁边看她洗，突然就有条鱼在水中拍了下鱼尾，水溅到了“我”脸上，然后没印象了……

第四个片段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，跟妈妈和一岁多的弟弟住在一个房间里，这个房间布局大概是：进门，左边靠墙，右边是一堆木柴跟绑好的竹枝，里面一点进去是一口灶。床在木柴对面。妈妈跟弟弟睡床头，小女孩睡床尾。每天凌晨，妈妈都会把脚往小女孩身下探去，看她有没有尿床，然而每次都有。然后她就翻身起来，把小女孩从被窝里拖起来，大冬天，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，用烧火的竹枝狠狠抽。

第五个片段，小女孩被妈妈锁在家里，她透过门缝，看见妈妈抱着弟弟，跟邻居有说有笑，等她们渐渐走远，转身爬回床上睡了。

第六个片段，冬天，大雪，一个身着类似古装的五六岁女孩儿……想不起来了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这些片段只能靠文字才能回忆起来，记忆越来越模糊，希望只是幻想一场。